虞弋。

别让补档了,我也没存。

【羡澄】殊途同归(番外二)

是“疯魔羡遇少年澄”。

(番外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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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无羡恨透了这清明。

痛苦。

亲身经历的苦难使他不得不将过往的吉光片羽也搁浅,任凭汹涌的悲恸和怨怀将他吞没,由着外来的力推着他前行,将他捏成个够好的宗主,如个展品摆在世人面前,褒贬皆有,他只得生受。

 

故而疯了。

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疯呢?

魏无羡常头疼地去回忆那时疯症,偶尔也对上江厌离哀伤的一双眼,便想:“我让师姐伤心了?我……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了呢?”

再望向身侧那个温和可亲的江澄,那个江澄不爱多言,只是冲他笑,毫无暴戾,从不会发脾气。那样安安静静的江澄,魏无羡陡然生出一阵恐慌,他发现这又似乎不像他的江澄了。

“是心魔吗?”

他问。

“江澄,你是不是我的心魔?”

江澄没有回答,仍旧那般笑。

 

魏无羡又问:“那江澄,你是不是早就死了?”

 

江澄仍旧没有做声。

即使魏无羡疯掉一样渴望他反驳。

 

 

 

魏无羡入了昏沉的梦里,又或是方才从梦里清醒。

 

 

 

醒来时,桌边坐着个少年,那少年细眉杏眸,唇微下拉,此时倒了杯他珍藏的酒,坐在那儿自斟自饮。见他醒了,才揣着不善的语气质问:“你为何在莲花坞?魏婴又被你藏去了何处?”

魏无羡一愣,瞧见他一身魏紫的箭袖轻袍,几乎一跃而起,惊愕道:“你是……”

最熟悉的眉目,最熟悉的语气。

少年一蹙他姣好的眉:“云梦江氏江晚吟。你是谁?”

魏无羡道:“你猜我是谁?”

江晚吟道:“魏婴他爹?诈尸?”

魏无羡:“……你还是别猜了。”

 

许是瞧见朝思暮想的面容着实令他欢喜,魏无羡几乎是雀跃地开口:“我就是魏无羡。”

江晚吟打量他半刻,极直白地说:“太老了。”

魏无羡:“……”

“但长得还算像。”江晚吟似乎对他到底是谁实在兴致缺缺,又倒了杯酒,“这里是你的莲花坞,还是我的莲花坞?”

魏无羡一顿,回答道:“去祠堂看看便知。”

 

于是一长一少二人一同走去祠堂,一路不闻人声,仿佛天地之大,只余他二人。

魏无羡倒爱极了这般意境,身旁只有个江澄,也是他求而不得努力营造的一场梦。

江晚吟却不然,他急着见他的家人,他的爹娘,他的姐姐,他的魏婴。

走至祠堂,魏无羡推门,迎面便看见虞夫人和江枫眠的牌位,答他道:“是我的。”

江晚吟应了一声,从他推门的手臂底下钻进去,也瞧见那两个牌位,当即后退半步,颤着声问:“是我爹娘?”

魏无羡道:“是。”

江晚吟又沉默许久,抬起头问他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魏无羡反问:“你多大?”

江晚吟说:“十五。”

魏无羡便安抚他道:“还有段日子,莫慌。”

“能改吗?”

“我想不能。”

便不再多说。

 

 

江晚吟却再无了初来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仿佛一下子急了起来,并对魏无羡消极怠工的作为抱以严肃批评。

可魏无羡实在不想他走。

哪怕只是走在他后头,看见那稍微还矮他一头,身形单薄的少年活灵活现的模样,他也觉得爱惨了这场梦。

求个老天,一眠到死也别再醒了。

 

 

江晚吟问他:“你怎么也不急?一点也不像魏婴。”

魏无羡笑着问他:“我哪里不像魏婴?”

江晚吟忍着气性道:“那你怎么不急?”

魏无羡便坦白:“我的莲花坞,已经只有我一个人了。”

 

“师姐出嫁,江叔叔和虞夫人已经走了许多年,至于你……你也走了。”

 

江晚吟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我走了?”

 

魏无羡说:“你走了。骗了我,一个人走了。”

江晚吟消化了会儿,才道:“一定有原因。我不可能做没头没脑的事。”

“哪来什么原因,就是想逼疯我。”魏无羡咬着牙说,“把江家丢给我,把世上所有的苦难都丢给我,把我丢进没人能救的海里,要我溺死,要我疯掉,要我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
江晚吟却摇头,神情极复杂地望向他:“如果那个我知道你会这么痛苦,知道你会这么恨他,他也未必能安心。”

魏无羡哼笑道:“不安心才好。我哪里舍得恨他。”

 

他望向那张记忆里最不敢去想的少年面容,倏地扬起抹笑意:“我爱他都来不及。”

 

 

 

冥冥之中似乎当真有天意,两人东奔西走找不着的出口,却在一番闲谈中消磨去时间,江晚吟突然道:“我该走了。”

魏无羡倒酒的动作一顿,轻声应和,并无多言。

江晚吟便当是道完了别,蓦地站起,朝着坞外走去,魏无羡则一直低头自酌,不去看那少年背影。

临推门时,江晚吟又回过头来,似是随口一提,轻描淡写道:“见你第一眼,我就知道你不是魏婴了。”

 

 

 

魏无羡醒来,身侧还是那个江澄。

安静的,一直笑着的,不爱多言,别人看不见的江澄。

他道:“江澄,是你吗?”

无人应答。

他才扬起笑来,朗声道:“见你第一眼,我也知道你不是江澄了。”

那江澄专注地望着他,也笑道:“那我是谁呢?”

“心魔也好,疯症也罢,”魏无羡极轻声道,“谢谢你陪我这一程了。”

 

“只是我要的江澄,从头到尾都只是江澄而已。”

 

“你要醒吗?你要经受折磨吗?”

“我要把江澄找回来。真正的江澄。”

 

 

 

江晚吟睡醒时,身上横着条腿。

这才是魏婴那狗儿子。

 

魏婴似乎对他起这么早颇感惊奇,揉着双睡眼问他:“怎么起这么早?”

江晚吟面色复杂地记起魏无羡那句深情的“我爱他都来不及”,终于狠下心肠,淡漠道:“分房睡吧。”

魏婴:“???”

魏婴:“我不就是压了你一晚上吗?我改行不行?”

江晚吟:“分房睡。别问原因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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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番外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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